【into1团文】《系统试炼》
（二十六）、
风吹树叶发出哗哗的声响，漆黑一片的树林子里，米卡和尹浩宇围坐在篝火旁烤鸡，高卿尘和苏平河则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盯着，看起来已经很饿了。
这是他们守着周柯宇的第四天，伯远的离开，让他们面对夜晚的来临格外紧张，四个人就住在养尸地旁边，寸步不敢挪动。
吃饭也只能就地解决，好在当时从村民家里买了不少的鸡，他们还不至于饿死。
“啊……啊……啊……”
几只乌鸦盘旋在树林上方，发出沙哑难听的叫声。
虽然盖了芭蕉叶，但养尸地上浇的公鸡血气味还是引得它们不断试探俯冲，引得尹浩宇他们几个人一阵心惊胆战。
米卡将手里的烤鸡递给高卿尘，取出烈日之弓，恶狠狠地说道：“我看着这些鸟，如果它们接近周柯宇的话，我就会把它们射成烤鸟，加餐！”
可还没等米卡出手，那几只乌鸦便如断了线的木偶一般，直直地掉了下来，正好砸在芭蕉叶片上，血溅得到处都是。
“好烦啊——吵死小爷了！”
众人惊愕回头，只见苏平河手里拿着几枚飞镖，正玩世不恭地靠着树，嘴里还在不停抱怨。
苏平河见其他人都盯着他，傲气地抬着下巴说道：“怎么了，你们有什么意见吗？”
“你你……能不能注意点，都砸到我们柯宇身上了！”
高卿尘急了，连忙跑过去将芭蕉叶上的几只死乌鸦丢开，有些生气地指责苏平河道。
“哎，没事儿，那上面不还有一层土盖着呢嘛！”苏平河操着一口略带方言口音的普通话，欠兮兮地笑着，丝毫没有悔改的意思。
米卡若有所思地盯着昏迷醒来后就性情大变的苏平河，脑海里回想着周柯宇曾经跟他说过的话，心里仿佛一下子有了什么猜想，脸色变得有些难看。
身为一队之长的苏平河虽然偶尔也会开玩笑，但整个人是稳重的、成熟的，待人处事也是进退有度、行事圆滑的，反正绝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，像个不懂事的少年，从骨子透露出一种不够成熟的幼稚感。
除非，他根本不是苏平河！
高卿尘气鼓鼓地说道：：“苏队长，你太过分了！”
“嘻嘻……”苏平河扮着鬼脸，贱兮兮地学高卿尘说话：“你太过分了～”
“你……”
高卿尘和苏平河专注于幼稚拌嘴，尹浩宇和米卡的注意力也都在他们两人身上，没有一个人注意到，芭蕉叶上乌鸦的血，慢慢渗进了泥土里……
“二少奶奶——”
“二少奶奶！”
是夜，几声小丫鬟急促的叫喊在静谧的孙府响起。
原本正在与伯远道长喝茶的二少奶奶，闻声赶忙放下了手里的茶盏，神情紧张地朝屋外微微探了探头。
“大少爷，他......不成了......”
“吧嗒——”
茶碗落地发出脆响，二少奶奶与三少奶奶惊愕地对视一眼，站起身慌忙地小跑了出去。
伯远见状打算跟着一起去，回头朝身边的力丸微微招手示意，力丸领会到了他的意思，于是也紧跟上了伯远。
周柯宇那边能不能成功还很难说，这个副本实在是太危险，事到如今，伯远只想尽快把队友们都平安地带出游戏，自然是任何线索剧情都不能放过。
而他的道长身份给他带来了极大的便利，孙府如今发生了一连串的怪事，当家主事的二少奶奶和三少奶奶最信任的人就是他了。
伯远不过才刚刚回来没多久，就被二少奶奶叫过来商量如何处理府里发生的怪事，要不要再办一场法事，可还没聊上几句，就被大少爷快不行了的消息给打断了……
孙府一入夜就又黑又静，偌大的宅院空空荡荡的，只有仓促的脚步声发出回响。
夏日的夜晚静谧又清凉，伯远在即将踏入大少爷房间之时，仰头望向墨蓝色夜空的半轮残月，莫名地有些心绪不宁。
也不知道派派、小九和米卡他们那边怎么样了，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吧？
但是担心归担心，他目前也没有办法赶回去，只能先将这边的事快点了结。
不过，目前看来，应该没什么事。伯远捏了捏衣兜里的子母符，又放下心来。
“远哥，你怎么了？”力丸见他停下脚步，好奇地问道。
伯远凝结的眉宇舒展开来，摇摇头朝力丸笑道：“没什么，进去吧。”
线索越来越多，剧情也在快速推进，看来今夜的孙府注定不会太平！
“啊啊啊，不要过来！不要过来啊！”
力丸走在前面，刚刚推开门跨进去一只脚，白色的碎瓷片和茶水便如流星般瞬间在脚边炸开，他被砸过来的白瓷茶壶惊得往旁边一躲。
伯远紧跟着力丸后面闪身进来，很快将门重新合上，他双目凝重地盯着正在床边上发疯大少爷的一举一动，生怕错过一丝异样状况。
平日里不苟言笑、严肃的像个老夫子的大少爷，此刻却周身凌乱、大喊大叫，完全像个疯老头子，毫无往日的威严。
他面色青白，额头和脖子上青筋炸起，眼睛瞪得像水牛一般，眼球上布满了红血丝，一时间发起疯来，更是好几个丫鬟都拦不住。
“啊啊啊啊——”
大少爷喘着粗气，惊恐地盯着伯远他们喊道：“有鬼，有鬼！是曼殊！她回来了，她回来复仇了！”
力丸见所有人都朝他和伯远望过来，有些不好意思地往旁边站了站，伯远一回头，正好看见大开的房门，他瞬间明白，大少爷指的不是他和力丸，而是门口。
敞开的房间大门有微寒的风吹进来，屋檐上挂着的红灯笼摇摇晃晃，外面是什么也看不见的浓黑的夜色，门口空无一人。
二少奶奶坐在床边扶着大少爷的胳膊，扭头看了一圈周围人的表情，全是茫然和恐惧，她有些害怕地小声问道：“在哪里？大哥，我们什么都没看到......”
“她就在那！站在那里，还穿着戏服唱戏……
啊啊啊啊，别过来，别过来！”
大少爷的情绪越发激动，不仅手舞足蹈，嘴里也开始胡言乱语，说一些众人听不懂的奇怪语言。
二少奶奶难掩心头的恐惧，但为了控制住场面，于是连声骂道：“谁把门打开了，作死！快关上！”
“可是……刚才并没人站在门口啊，谁开的门呢？”
“不知道啊，，，”
几个小丫头窃窃私语，声音颤抖地谈论道。
三少奶奶知道不能再任由她们再这样猜想下去了，于是随手点了两个丫鬟吩咐道：“你们两个去，守在门口！”
“是。”
两个丫鬟有些踉跄地走到门边，把门重新关上，又守在门边寸步不离。
“哈～哈啊～”
门关上之后，大少爷突然开始剧烈喘气，然后忽得吐了一口血，倒头从床边栽了下去。
“大哥！”“大少爷！”
好几道声音同时响起，房间里继续乱成一团。
“远哥，是那玩意儿......作祟吗？”
力丸压低声音，小心翼翼地凑过去问伯远：“你现在……能收了它吗？”
远哥朝着门口的方向摊开手心，手里赫然握着一块精巧的罗盘，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对力丸说道：“确实有点灵异反应，但是并不多，而且现在还不到时机，我也拿它无可奈何......”
“他的反应这么大，多半是他进入了跟小九、刘宇还有你一样的幻境中，因为他心中有愧，所以才被生生吓成这样。”
世间万物都有其定律，时机未到，任何人都拿它无可奈何，包括伯远这样的专业人士也不行。
时间转眼到了后半夜，二少奶奶和三少奶奶一直守着没敢去睡，生怕前脚刚走，大少爷后脚就断了气了。
大半夜没睡，此刻两人早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了，靠在桌边昏昏沉沉地撑着头。
伯远和力丸也不敢离开，怕再出点什么事，干脆就坐在门口，小声地讨论着剧情线索。
这时，昏迷了大半宿的大少爷突然醒了，他似乎恢复了些力气，自己靠着床边坐了起来，脸色也正常了不少。
一旁守着的小丫鬟欣喜地喊醒其他人，又给大少爷倒了杯水，可是大少爷就像没看见一样，甚至连个眼神都没给她。
“母亲，母亲，你是来接儿子的吗？”大少爷巴巴地望着空无一人的地方，眼含热泪地说道。
几个年龄大些的老妈妈都知道这是回光返照，连连叹气。
“孩儿对不起你，没脸见你......”大少爷跪在床上磕头，呜呜咽咽地哭诉着：“你吃糠咽菜苦了半辈子，以为父亲中了进士，便能享福了。”
“可你不知道，当年你的病本没有那么严重，是父亲在你的药里掺了东西，才让你这么快就病死了......父亲他早有攀附豪门之心，他断然容不下你！”
一屋子的人吓得不敢说话，她们都没想到这等秘密竟然被大少爷在临死之前说了出来，二少奶奶想上去阻拦，三少奶奶却因担心她被误伤，又把她给拉了回来。
“孩儿什么都知道，但是孩儿不敢说，否则父亲也将容不下我.....可是，只要母亲你死了，将正妻的位置空出来，以父亲对我的那么一点愧疚之心，我依旧还是孙家的嫡长子！”
说着说着，他越来越兴奋，声调越来越高，手臂也高高抬起，最后一句话说完后，他撑不住瘫倒在了床上。
众人忙去扶，却又被他通通推开。
“母亲，我熬了大半辈子，活得像个傀儡，全权听从父亲的意思，也干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......”
大少爷又逐渐恢复到原本病入膏肓的样子，但依旧情绪激动，上气不接下气地恶狠狠地说道：
“咳咳咳~ 我，咳咳，一定要熬到，，，把孙家家产全部握在手里的那一天，孙家一分钱家产，，，都别想落到那些庶子的头上！”
“如今，，，父亲已死……”
“我......就是，孙家的家主！”
说完最后一句话，大少爷孙长平倒在床上，彻底没了气息。
“大哥——”
“大少爷，断气了！大少爷没了！”
屋子里一阵慌乱，可还没等她们开始悲伤，就听见外头有个小丫鬟跑着喊道：
“不好了，不好了！二少奶奶，外头那些当兵的，打进城里来了！”
“怎么办？”二少奶奶这次是真的慌了，她连忙说道：“快去把府门堵上！”
“二嫂，连青州城的城墙都拦不住他们，我们孙府的大门又如何能拦住呢？”
还没等小丫鬟行动，三少奶奶便及时拦住了她，冷静地轻声分析道：
“现在，大少爷没了，二少爷在码头忙生意，三少爷……他跑了......”
“长遂他是青州驻军首领，是外头那些兵的死敌，孙府就是头一个要挨刀子的！
这一劫，我们是逃不过了。”
三少奶奶平时谨小慎微，沉默寡言话语极少，但如今看来不过是藏拙而已，其实，她性情坚韧又理智淡然，越是关键时刻，越临危不乱。
二少奶奶平时承担得太多，又加上府里连连出现怪事，整个府里一团乱麻，她已经临近崩溃的边缘了。
三少奶奶深知这一点，于是不急不躁地拉着她，回忆起过去的事，轻声安慰她道：
“二嫂先别慌，你还记得起义军打进青州城的那晚吗？那晚满城的火光染红了青州的一片天，你将后院所有女眷聚在一处，所有人都害怕地哭，只有你没有。
你握着你陪嫁的一把剑对我们说，你们周家武将出身，世代忠勇，你断然不会辱没周家的门楣，若是起义军冲进孙府，即便是要死，你也要死得体面......”
“自那晚起，你便是我在这个府上最敬重的人。我知道最近府里出了太多太多的事，这些事几乎压垮了你，但是，你可是周家的女儿！”
见二少奶奶眼里有波动，三少奶奶知道有效果，于是又继续鼓励道：
“二嫂！”
“如今，我们这个府，都靠你撑着了！”
从今日起，我又又又要进行复健了，坚持完成每天一千字的KPI，一周起码能双更，这是我的一个小目标，各位监督我完成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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